²⁰⁰²超速水銀²⁰²⁴

screw you guys, I’m going home.

【棋昱】蔡程昱下落不明(上)

黑道年上,背德略黑化

带一点点小妈文学,虚构角色注意

是 @梅溪湖酸菜鱼 的背德点梗注意查收

后续车→(下)


————————————————

  “你知道吧,”马佳将红酒汁浇在牛排上,“你们家老头又领回来一个小的。”

  龚子棋坐在他对面冷笑一声,刀叉磕碰在盘子的边缘。

  “我知道。”

  马佳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问句:“你怎么办?”

  龚子棋解决掉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殷红刺目的肌红蛋白混着肉汁点缀在盘子底部。

  “不怎么办。”

  

  都是屁话,龚子棋端着香槟应付着面前贴上来的女人,以后办事绝对不能说什么不怎么办。

  他到宴会厅时晚宴已经进行了差不多一半,只不过没有人敢对向来乖张的二少爷生事就是了。

  除了蔡程昱。

  少年不动声色地挤开挡在他面前的女人,小孩还没抽条长高的身形在他面前小了一圈。蔡程昱抬起手里的果汁饮料跟他碰了个杯,故意压低的声音在嘈杂的场子里很快像蜜糖一样溶在水里。

  “哥哥迟到了呀,”蔡程昱踮起脚贴近他耳朵,“先生找你。”

  

  龚子棋没有答复,少年轻巧地转身离开他面前,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声色迷离中,龚子棋放下酒杯朝着后面的包厢走去。

  养大他的男人偏爱别人叫他教父,而他也确实配得上这种称呼。

  只不过龚子棋对于这种自己给自己安上的名号不屑一顾,就像他一样对他那个哥哥嗤之以鼻,现在这两个人齐聚一堂地站在他面前,简直是下地狱前最好的全家福。

  龚子棋借着包厢里的黑暗皱了皱眉:“什么事?”

  青年低下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男人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龚子棋。

  “子棋啊,”他说,“坐。”

  

  谈话结束后龚子棋根本没有回到晚宴现场,男人离开酒店驱车赶回了公寓,想要在那个老男人眼皮子底下找一个藏身之处并不容易,老旧公寓的卫生间装着质量不大好的灯泡。

  龚子棋在水池前努力了很久才把脸上算是讥笑的表情洗掉。老男人说什么?他并没有正式领养蔡程昱,他要龚子棋像以往一样去处理那些手续,然后蔡程昱就会拥有一个假身份名正言顺地住进他们家,就像龚子棋自己的身份证上那个顾姓的名字。

  以及过一阵子就是蔡程昱的十六岁生日,他比较希望能在那天之前办妥。

  

  真恶心,龚子棋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脸。老男人领养第一个儿子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继承人,领养他自己是为了培养一个领导之外隐没在暗处的工具,然而他领蔡程昱回家的那天龚子棋至今历历在目,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眼里带着某种恶心的欲望。

  “蔡程昱,”男人将刚满十五岁的少年推到他们面前,“以后就是你们的弟弟了。”

  长相相当好看的小男孩儿。柔顺的黑发和可爱男孩子标配的一张漂亮脸蛋,还在发育的腰身线条裹进干净的白衬衫,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好学生似的细边眼镜,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连脸上的痣都带上了甜。

  因为他漂亮,所以他的价值就不在于继承财产或者做些放不到明面上的脏活,于是借着这份容貌,他能在这个家里获得的情感就比龚子棋和那位哥哥得到的更多。

  来自用人的同情、来自兄长的掩饰、来自老男人的伪善和来自龚子棋的恶意。

  

  龚子棋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恶意从何而来,但他对着蔡程昱漂亮干净的脸蛋就会油然生出一种微妙的情感,就好像他知根知底地明白蔡程昱无辜的眼角只是伪装,在那张皮囊的下面还潜藏着尚未长成的小野兽。

  于是他和蔡程昱的交流甚至不如他们的哥哥,他对蔡程昱说过的话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嘲讽和讥笑。

  蔡程昱念寄宿学校,只有周末的时候会回家住。二楼的卫生间里搁着蔡程昱的毛巾牙刷,少年的房间就在龚子棋隔壁,龚子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堂而皇之地走进那个房间,干净的蓝色调柔软的床。

  而蔡程昱回来住的时候总会避无可避地遇到龚子棋,遇到龚子棋那些冷嘲热讽的语句。然而那些句子从来都没能让蔡程昱产生任何反应,少年只会眨眨眼睛再在六点钟敲敲他的门叫子棋哥哥下来吃饭。

  于是龚子棋就在这种游戏里自得其乐,整整一个暑假都在像是在试探蔡程昱还能承受多少,而他也确实试出了这个位置,在蔡程昱回学校的前一天。

  

  少年的书包和行李箱都搁在楼下客厅,蔡程昱忙着将简单的随身物品从二楼拿下去,他下楼的时候龚子棋碰巧顺着楼梯爬上去,男人无聊至极地上去挡住了他的脚步。

  “干嘛呀,”蔡程昱眨了眨眼睛往左挪了一步,“我要回学校了。”

  “你还要上学啊,”龚子棋顺着他的动作往右,“我以为老头子养你就够了。”

  蔡程昱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是吗?”龚子棋恶劣地低下头顶上他的鼻尖,“小妈。”

  蔡程昱的漂亮脸蛋瞬间失了血色,玩具熊的手臂被少年的手指掐出扭曲的痕迹,小孩儿抬起那双惯常无辜的黑眼睛看向肆无忌惮侵入安全距离的龚子棋,答话的声调仿佛这只是一句合乎状况的、干巴巴的台词。

  “你说什么?”

  龚子棋什么也没说,男人直起身子绕过微微发抖的少年。

  

  然后他再也没叫过他哥哥,直到今晚这个乱七八糟目的不明的晚宴。

  龚子棋甩甩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扔出去,敲门声在不远处重复了至少有三五次,带着耐心的声音一下一下叩击着龚子棋的神经。男人抽出洗手台下的枪向门口走去。

  老式的木门没有猫眼,龚子棋闩上防盗链拉开门。

  

  漆黑的枪管顺着细窄的门缝抵上额头,蔡程昱顿了顿抓紧了手里的背包,龚子棋的枪管向前顶了顶逼着他微微抬起了头,蔡程昱没来由的稍微有些恐慌。

  他当然见过龚子棋的枪顶上额头后会有什么后果,红红白白的像是草莓奶油一样黏糊糊地绽开,当然现在也不能排除出现这种结果的可能性,少年在绝对劣势中皱起眉先发制人。

  “这么凶啊,”蔡程昱舔了舔嘴唇,“子棋哥哥。”

  蔡程昱带着点鼻音的讲话声很有辨识度。

  龚子棋顿了顿扣上保险,抽开枪打开门闩放人进来,蔡程昱从他手臂底下钻进房间,男人确认没人尾随后重新落锁关门。少年还套着晚宴时穿着的白衬衫,像一片朦胧的云浮在没开灯的房间。

  今天是星期二,龚子棋看向墙上的日历,蔡程昱应该在晚宴后被送回学校,继续读书直到周六再一次回到大宅;当然他也有可能被接到某个度假别墅或者在同学家过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出现在他自以为隐蔽的藏身处。

  

  “司机没送你回学校?”

  “送了呀,”蔡程昱将书包搁在旁边的椅子上,“我从学校过来的。”

  他们学校确实离这儿不远。

  “蔡程昱,”龚子棋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你是想和我一起死吗?”

  窝藏了老头养的金丝雀用的还是精心策划的隐蔽点,那个男人大约会久违地掏出枪在他身上试试有没有手生。

  “怎么会呢,”蔡程昱笑起来好甜,“我有提交走读申请的呀。”

  龚子棋挑挑眉:“家里有人给你签这个字?”

  “没有哦,”蔡程昱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但是有人在别的地方签字啊。”

  有签字就能自己拿去用,龚子棋抱起手臂看着小朋友:“你要住我这儿?”

  “对啊,”蔡程昱的眼睛无辜地眨一眨,“我不想回家去。”

  龚子棋沉吟片刻,蔡程昱在对面等着他裁决。

  

  龚子棋打量着少年站在他对面的样子,这个小孩儿肯定还有什么东西压在手里没有亮出来,小小的野兽没有跟人厮杀的资本,他只能设下陷阱让人一步步掉进里面。龚子棋倒是对他的目标有几分兴趣,他精打细算地从学校溜出来可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叛逆期。

  “住我这儿,”龚子棋顿了顿,“可要做好随时被抓的准备。”

  “我才不会呢,”蔡程昱扬起一个狡黠的笑,“你这栋楼有后门,小区后面的废厂也有出口。”

  龚子棋也笑了。

  “小崽子,”他说,“我的逃跑路径摸的倒是挺清楚。”

  可不是嘛,蔡程昱跨出一步走到他面前,成年男人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他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他的下巴。

  “是呀,”小兽伸出舌尖在龚子棋带着胡茬的下巴上舔了舔,“断了你的后路。”

  龚子棋瞳孔缩了缩,蔡程昱舌尖舔上来温温凉凉。无论他的目标是谁他的第一步走的很成功,龚子棋可不想在看到老男人脑浆迸裂前因为小妈的出卖丢掉小命。

  “蔡蔡,”他揽住少年的腰,“我可没钱养你。”

  蔡程昱贴在他怀里答非所问:“我饿了。”

    

  蔡程昱的小伎俩做的很成功,至少在他住进龚子棋家的前一个月一切都相安无事。

  除去周末回老宅的时候他还是丢不掉乱七八糟的小习惯,比如吃饭的时候蔡程昱会把不想吃的菜通通丢进龚子棋碗里,比如他会在半夜来敲龚子棋的房门叫哥哥陪他看电影。

  直到人生日的前几周蔡程昱说不想去上学,于是龚子棋无谓地应了句那就不去了,然后蔡程昱就赋闲在家,不知道从哪里搞回来一只猫咪养在身边。

  于是很快的,某天下午叮咚一声,久违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内容是龚子棋早都替那个人想好了的几个字。

  —程昱失踪了。

  —尽快调查,给我反馈情况。

  龚子棋对着手机屏幕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看沙发上打游戏的蔡程昱,少年叼着棒棒糖套着他的T恤,一团灰色的猫窝在他肚皮上。他能理解为什么老男人不想走漏风声来联系他的私号,毕竟还有三天就是蔡程昱的生日。

  但是小孩儿看上去并不想回家,龚子棋删了短信将手机装进兜里。

  “饿吗,”他问蔡程昱,“出去吃还是在家做?”

  蔡程昱选了在家做,他一直选在家做。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龚子棋拿来当秘密小屋的地方,可能是简单装修的一居室会给人安全感,所以蔡程昱才不在乎龚子棋随便装修的卧室还没他房间的一半大,反正这里面有个角落堆他的书本作业和玩具娃娃。从哪个下着雪的晚上开始他捏着熊过来钻龚子棋的被子,在他怀里撒娇似的蹭的人心神不宁,一直到龚子棋惩罚似的拍他屁股叫他好好睡觉,于是蔡程昱就安分下来把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拱进他怀里。

  

  这么一睡就睡了好久,蔡程昱过生日那天龚子棋从甜品店拎了一个蛋糕,蔡程昱喜欢的草莓奶油,瓷白水红的对比鲜艳的刺目。蔡程昱吃东西似乎总是带着极端的口味,甜的发腻的奶油巧克力或者辣的人嘴唇鲜红的油爆虾,所以他也喜欢一样色彩的电影,惨白惨白的月光和鲜红鲜红的刀刃。

  只不过龚子棋没想到的是,吃蛋糕之前还得看另一场电影。

  他在家里楼下就已经看到了老男人带来的人。他那个优柔寡断色厉内荏的大哥焦灼地站在公寓门口,龚子棋有些后悔今天没有带枪,拎着蛋糕不怎么好动手,龚子棋动了动手腕将给蔡程昱的礼物换到另一边。

  “龚子棋,”那个人明显看到了他,“站那儿别动。”

  龚子棋挑挑眉向着他走过去,手里的短刀反射着路灯温柔的光,如果他的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他也许会考虑一下,然而现在他的小孩儿还在家等着过生日。

  

  “我凭什么听你的?”

  龚子棋掂着刀停在他面前。男人的额头抵在枪管前端,手里的短刀顺着青年抖得厉害的手腕往下滑。

  “废物,”龚子棋猛地用力刀刃贯穿皮肉,“有枪就要开枪,那老不死的没教过你?”

  当然没有,龚子棋满意地听着枪体撞击地面的脆响,不然这个无辜的养子也不会这样战战兢兢地跪在他面前握着手腕上的伤口。男人弯下腰捡起枪拍了拍他的脸,暴力器械的毫无疑问地轻了几颗子弹的重量。

  龚子棋顺着楼梯一级一级爬上去。他还没有收到蔡程昱的消息,那个犹犹豫豫的废物还跪在楼前,现在来看那个老头大概还在楼上。

  他猜得倒没错,只是场景和他预想的有些差别。

  蔡程昱捏着从他床头柜里翻出来的枪坐在沙发上,抿着唇慢慢将侧边的保险松开又合上。

  龚子棋在门口停留了大约三秒钟,回过身关门反锁闩上防盗链。

  他们的养父站在客厅的地毯上,慢慢放下举在耳边的双手。

  蔡程昱慢慢抬起手里的武器,一手托枪一手扣上扳机,少年眯起漂亮的眼睛准星对向老男人眉间,唱歌的一把嗓子动听的仿佛丧钟。

  “我没有说过,先生可以把手放下来吧?”

  男人还是将手放了下来:“程昱,我们可以谈。”

  “好啊,”蔡程昱笑出两颗不那么尖的小虎牙,“谈什么?”

  男人想要开口说话,蔡程昱抿起唇做出思考的表情。

  “我觉得——”小兽露出爪牙声音里带着懒懒的杀意,“没什么好谈的。”

  

  枪声短暂震耳欲聋,漂亮的猫咪受了惊尾巴上的绒毛蓬松地炸开,龚子棋慢条斯理地拆开蛋糕的包装一支一支点上蜡烛,蔡程昱甩了甩被后坐力震得酸麻的双手。

  他没想错,蔡程昱看向被弄脏的地毯,红红白白很像草莓奶油。

  弹壳顺着射击的路径默然落在地毯上,蔡程昱松开手让枪也掉在一样的位置,少年避开蔓延的血迹掂起弹壳,踩着小熊拖鞋举起他的战利品给龚子棋看。

  “子棋哥哥,”蔡程昱看着蛋糕上的蜡烛一支一支亮起来,“你留的最后一颗子弹我用掉了。”

  龚子棋俯下身吻上少年的唇。

  
 TBC.
 ————————————————

车……太长了太长了明晚开xx

我争取保持高速日更对得起我这个ID

顺便写个预告,下一个是大天使和魅魔

感谢喜欢。
 请问我可以拥有一个评论吗qaq

评论区辣白菜把俺看饿了……这大半夜的……

评论(38)
热度(739)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²⁰⁰²超速水銀²⁰²⁴ | Powered by LOFTER